嚴妮 :我想天堂不過如此
知道他出去喝酒了,我會在他回家時泡上一杯濃濃的綠茶,隨手遞上一個削了皮的水果。如果是晚上,我會讓床頭那盞桔紅色的燈一直亮著,等他回來。
我喜歡他靜靜的把頭枕在我腿上,讓我輕輕的按摩他的臉、額,或者是把瓜子嗑成一粒一粒,把蘋果切成一瓣一瓣,送到他嘴里。若是夏天還會把西瓜切成一塊一塊的遞給他,讓他享受這清涼。在我生病住院的七天里,對很少生病的我來說簡直就象過了漫長的七年,他就象對小孩子那樣衣不解帶、不離左右的待在我身邊,即使晚上一個小小的呻吟,他也會立刻醒來問我怎么樣,要不要緊,難受就哼出來,這樣會好一點。當我看到幾天來為自己操勞而雙眼通紅的他,我不禁悄悄地流下了感激的淚水。
女兒是上天特意安排給我們的開心禮物,在風和日麗的春天,我會和他領著女兒去放風箏,他在前面跑,女兒在后面追,我則在一旁不停的指揮著;夏天我會和女兒光著腳丫在一片空曠的草地上散步,這時他多半會說一對瘋子,而他自己也禁不住脫了襪子,加入到我們的隊伍中來;秋天,我們則會一起去感受那秋的豐碩;冬天只要下雪,每當別人告訴孩子外面冷別感冒時,我會和他領著孩子去打雪仗、堆雪人,弄得滿身是雪,然后開心的大笑。
每每女兒放假回來,總在那暖暖的午后,她在一旁練功,而他在一邊劈柴,我則靜靜的坐在椅子上愜意的看著雜志,聞著花香,聽著鳥鳴,大黃狗懶懶的趴在我腳下。
這情這景讓我陶醉在其中,恍然覺得是在夢里。我想人們所謂的人間天堂,也不過如此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