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姐其人
楊姐是一個特殊的人,同時又是一個很普通的人。生在一個將“農(nóng)轉(zhuǎn)非”視為炫耀資本的特殊時代,楊姐沒有能轉(zhuǎn)非,直到多年后才隨其婆婆來到礦上,成了一名普普通通的礦工家屬。
初來礦上時,由于居住困難,一家四口只能擠在一間十多個平方的小屋內(nèi),楊姐說,她的命很苦,老公在地面上班工資很低,她和婆婆不得不種許多地,喂幾頭豬,這樣一家生活基本上不買菜和肉,還可以捎帶將兒子的學習費用積攢起。她種的菜從來不拿去賣,還時常問我們要不要菜,要的話可以自己到地里去砍,反正她們也吃不贏,爛在地里怪可惜的。我們也只是去要了一些紅薯,家里人很愛吃,其它的菜很少要,畢竟看到她們種菜也辛苦,風里來雨里去的播種施肥,大背小背地背,我們卻幫忙很少。后來楊姐的婆婆病了,臥床兩年多,病重的時候還是她一個人背婆婆去醫(yī)院打針拿藥,回到家里又忙著喂豬,常常是深夜才能吃飯,楊姐里里外外的服侍婆婆兩年多,婆婆去世后,她的兒子又讀大學,楊姐還是那樣辛苦。楊姐是一個標準的賢內(nèi)助,是一個很老實的人,從來不向外人述說她的苦處,她說不想給別人增添麻煩。她的家庭是和睦的,卻從來沒有得到過一種獎勵,楊姐說這是她該做的,不奢望別人表揚。
后來,單位分了新住房,兒子也大學畢業(yè)在成都上班了,楊姐很少養(yǎng)豬了,她說一年喂兩頭豬,足夠一家人吃了。每到玉米成熟,晚上乘涼掰玉米粒時,,楊姐也和我們說說笑笑了,有時也去旱冰場看看那些跳舞的,很有些羨慕的神情,我們說,楊姐來跳一曲啊,她羞澀地說跳不來。楊姐依然種地,只是比以前少得多了,她說耍不慣,做一些活身體還舒服些。楊姐也沒有什么大的愿望,就是希望老公上班能平平安安,大家齊心協(xié)力為兒子在成都買一套房子,娶一個孝順的媳婦,說到這些,楊姐高興得合不攏已經(jīng)缺了上門牙的嘴。
楊姐是那個時代的礦工家屬中的一員,更是礦工家屬的代表,展現(xiàn)了尊老愛幼和勤勞的的美德。楊姐被時代的滄桑磨去了青春的美麗,面容已經(jīng)超過了實際年齡,但是她永遠是美麗的,她用青春豐滿了我們的美德。
楊姐是普通的,她一融入人群你就再也找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