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小林隨筆：生命中的最重

作者系重慶市梁平縣邵新煤化有限公司

昨天夜里，我作了一個奇怪的夢，夢見一個離開人世還不到一年的親戚。他高大魁梧，說話聲音宏亮，還幽默風(fēng)趣，干起莊稼活來誰也趕不上他，一如我小時候見到的樣子。那時他正值壯年，共有兒女四個，最小的兒子比我小不了多少，一家人待人特別地友善，那時的我特別喜歡到他家去玩。這夢里的事啊就是奇怪，轉(zhuǎn)瞬間，他成了一個干癟的老頭兒，耷拉著眼皮，目光黯淡無神，兩手發(fā)抖，對我說著含混不清的話，最后腦袋一歪，離開了人世。我傷心地大哭起來，最后在啜泣中醒來，枕頭濕了一大片。
一個夢，卻讓我哭得如此厲害，自己也說不清是為了什么。是因為一份親情的失落？還是因為一個生命的殞落？我想，大概是在為我們的同類在死亡面前無力擺脫和抗拒的悲哀而悲哀吧！

在生活中，我們隨處可見豐碩潤澤的青年和暮色蒼茫的老人，明白年輕和衰老是一個人正常的生命歷程，也不時地感嘆時間太倉促，生命太短暫，但遠(yuǎn)遠(yuǎn)沒有昨夜夢里在瞬間看完一個人的滄桑巨變的那種悲痛傷感來得強(qiáng)烈。在這個世界上，任你怎樣一雙有力的手，都抓不住時間，抓不住生命，留不住短暫的歡樂，趕不走永恒的死亡。

在人類的歷史長河中，人的生命如一粒細(xì)沙，一滴水珠，默默無聞到若干年后最終被人遺忘，歷史的風(fēng)沙會掩蓋他所有的生命痕跡，只有極少數(shù)的人會用他們的豐功偉績照亮歷史的某一頁，于是后人記住了他的名字。我們不能象他們一樣讓后人記住我們的名字，但我們的生命不能沒有意義，我們至少可以給自己的晚年留下一些美好的回憶。

對我們個體而言，幾十年的生命時間，仍舊是一個漫長的等待。所幸的是，我們還年輕，我們的暮年是一個什么情形，那還是一個遙遠(yuǎn)的想象，何必用年輕的生命去過早地承受暮年的悲哀。過去的歷史，那是昨天，我們除了從它豐厚的積淀中繼承物質(zhì)和精神的財富，還去眷戀它什么呢？只有“今天”，才是我們生命中的最重。很多人都道，保爾·柯察金曾說過一句非常有名的話：“人的一生是應(yīng)當(dāng)這樣度過的：當(dāng)他回首往事時，不因虛度年華而悔恨，也不因碌碌無為而羞恥。”人的生命就是無數(shù)個“今天”的組合，昨天是過去的“今天”，明天是未來的“今天”，只要我們認(rèn)認(rèn)真真地把握住每一個“今天”，做一些對自己、對別人有意義的事，讓每一個“今天”都過得充實、快樂，我們就不會因昨天的虛度年華而悔恨，因昨天的碌碌無為而羞恥。到了我們變老的那一天，我們回想起所有的“昨天”，除了快樂，還會有什么悲哀會占據(jù)我們的心靈？

我們已經(jīng)有太多的時光不能重復(fù)，童年、少年……不管是如何地虛度了、浪費了，都不可能在那段時光里再增加點什么。但我們有孩子，我們有能力給他們營造一個良好的氛圍，讓他擁有一個快樂的童年，美好的少年……生命雖然短暫，但人類是永恒的，“人生代代無窮已”，社會需要不斷地進(jìn)步，人類需要不斷地發(fā)展，而這一切需要一代又一代人的努力，讓我們在短暫的今天里為孩子們長遠(yuǎn)的明天盡一點力量，這絕對是一件對我們、對孩子、對國家和民族都非常有意義的事情。

在我們這個年齡，有許多的事情需要我們?nèi)プ?。三、四十歲的年齡，正是精力和智力都處于最佳狀態(tài)地時候，有著和老人一樣豐富的經(jīng)驗和成熟的智慧，但不會把腳步停留在老人沉舊的思考里。也不會跟不上狂飆突進(jìn)的時代浪潮，面對小青年的奇異服裝和發(fā)型，能夠投以理解和欣賞的目光，這就是我們這個年齡的特點，這樣的多面性決定了適合去做很多的事。所以，我們不能有絲毫懈怠，抓住我們擁有的“今天”，多學(xué)點知識，多做點事情，為國家的建設(shè)、民族的富強(qiáng)盡一點綿薄之力。在生命的歷程中一路上留下點點滴滴的回憶，等到我們慢慢變老的時候再慢慢地回味，那不也是一件很浪漫的事嗎？

我希望所有的人都認(rèn)真把握住每一個“今天”。每一個人都希望擁有的親情、友情、財富和權(quán)力，都是在無數(shù)個“今天”里積淀起來的，人生的價值也是在這無數(shù)個“今天”里彰顯出來，只有“今天”，才是生命中的最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