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吉沛 :那一雙溫柔手 那一對明眸
人常說本命年運氣不好,也許我被言中。幾年未犯的痔瘡老毛病,初一出現(xiàn),初二進醫(yī)院做手術,一住就是近十天,基本上是被折磨了十天,受痛苦了十天。
此次犯病比前次兇猛,由于便秘,解大便時肛門脫出,無法收回。從家到醫(yī)院二三百米的路程,我象鴨子似的蹣跚地走了好久。
到了醫(yī)院,醫(yī)生立即叫我到檢查室,用潤滑油往里推,想把脫出的部分收回去,費了九牛二虎之力也無濟于事。主任休假接到電話后從家里趕來一看:“只有動手術,切除。”
我一聽,腦袋“轟”的一聲,天呀!我從來沒有動過“大刑”,我痔瘡嚴重又遲遲沒有動手術的原因就是怕痛。
“真的要動手術呀?”我試探地問著醫(yī)生:“就沒有別的辦法嗎?”
“收不回去,只有切除。”主任也無奈的搖搖頭并安排醫(yī)生“通知下去,準備手術吧!”
老婆與女兒辦理住院手續(xù)并在手術單上簽字,我就象一只待宰的羔羊,等待著看被何種方式宰殺。
在等待手術的空檔,我打了一個電話給好友也是醫(yī)院的領導問:“這里動手術沒有問題吧?痛不痛喲!”好友答:“沒有問題,你這是基本的常規(guī)手術,別怕嘛!”
“走吧!去六樓手術室。”一位漂亮的護士領著我。
當我走進手術室,護士把老婆與女兒擋在門外的那一瞬間,我感覺那是一扇生死之門似的,我不想與親人分開,希望他們母女倆一直都陪著我,但事實上不太可能。
“把貴重物品錢啦和外套給老婆吧!這樣方便些。”我按照漂亮護士的安排脫了外衣褲,她熟練地遞給了槅門外我的老婆。
坐上了手術臺,麻醉師在我背上貼了膠布,我很害怕,干脆閉上眼睛,麻醉師說:“這是半麻醉,像螞蟻子咬一下就過去了,放松,別緊張。”
說著說著,我的背上神經突然受到了刺激,隨著“啊”的一聲,我的手本能地想抓住所依托的東西,手在空中劃符線的瞬間,我抓住了一雙細嫩的手,那是漂亮護士的手,我就象抓住了生命稻草似的,這雙手給了我生命的依托。我緊緊地抓住怕她逃脫,她也緊緊地握住我的手,輕輕地說“別怕”。我感覺她的手是那么軟綿、溫柔,她的脈搏在青春地跳動,鼓勵我要堅持要堅強。
當注射麻醉劑刺激消失,我慢慢地睜開眼,看到一位白衣天使,頭戴著白帽,幾絲留海溜了出來,一對柳葉眉下面有著一雙清澈的明眸,白口罩遮住了廬山真面目,那樣子非常美麗漂亮,我不好意思地松開了手,微微點頭,輕輕地說了聲“謝謝”,便進入了昏昏沉沉的狀態(tài),任憑醫(yī)生護士們使用“刀針剪鉗”。
大約一個多小時過去了,朦朦朧朧中我聽見主任說:“黃哥別怕,手術馬上要完了,今后就可以喝酒了。”
我“嗯”地應了一聲。
后來我被抬進了病房。
輸液、導尿、清洗,幾乎是接下來幾天的生活內容。
我戰(zhàn)勝了八個小時不能喝水和動彈的煎熬,經歷了第一次大便時的痛苦和喜悅。每天看到護士們的熱情體貼溫柔服務,我一直在猜,那天我抓住的是哪位白衣天使的手,看到的是哪位白衣天使?我看不出來,也猜不出來,因她們都是天使,同樣的穿戴,同樣的服務,無私的奉獻,真誠的給予,令我們上帝(病員)非常感動!
忽然間,我感覺白衣天使的那雙溫柔手,變成了千佛觀音的無數(shù)雙手,雙手勞作的音符,譜寫出了普度眾生的生命之歌;那對閃爍的明眸,變成了蒼穹中的滿天星斗,照亮了生命的夜空,給人希望,令人寄托!
難忘的那一雙溫柔手!那一對明眸!
作者單位:川煤芙蓉珙泉煤業(yè)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