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口推車的娘兒們
坐落在崇山峻嶺之中的威遠煤礦,井口活躍著一群既平凡又普通的女人,他們從事著年復(fù)一年,日復(fù)一日,單調(diào)乏味的推車工作。
這些終日辛勞的女人們并不甘于環(huán)境的寂寞,常常把小小的井口壩弄的趣味橫生,瞧,今天是一個五尺漢子,被四個女人各擒手足,像抬死狗一樣。這個平時嘴里能“狡”出油的棒小伙,早已是滿頭大汗,急成了關(guān)公臉,縱然使出渾身解術(shù),也在劫難逃……
一陣清脆的電鈴聲,瞬間拉下喜劇的大幕,女人們立即各就各位,推罐、過磅、跑倉道、接空車,穿梭在縱橫交錯的軌道間。一輛輛滿載烏金的煤車,在他們操使下,飛快跑向翻籠,空車又迅速返回井口,周而復(fù)始,繁忙而井然有序。
這群刀子嘴、豆腐心的女人,在家孝公婆,敬父母,巴心巴肝地服侍丈夫和兒女。李大姐下班后,備好酒菜,等候井下的丈夫,又為兒子準備明天踏青的食品,她洗完衣服,又忙著收拾家務(wù),地板擦得能照出人影;王二嫂夜班回家,進門就亮起嗓子:“懶東西,快起床,老娘買好油條豆?jié){?!闭煞騽傄幌麓采斐鍪秩ィ煌醵┐蜷_,責怪地罵了一聲:“邋遢鬼!”一盆冒著熱氣洗臉水,蓋著潔凈的毛巾,一杯清澈透明的自來水,放著擠好牙膏的牙刷,丈夫心里美滋滋的,感到非常受用......
這些女人心腸特別熱,她們當中無論誰有困難,大伙齊伸手援助,從不計較個人得失。高興時,她們開懷大笑,受了委屈也會放聲痛哭,她們從事著和男人們一樣繁重的體力勞動,把青春、愛情、事業(yè)全獻給了礦山。老的一批去了,新的一批又來,始終沒能改變的是他們那活潑、潑辣、敢說、敢為的性格。
井口車來車往,川流不息。夏季氣候多變,一會兒遠方天際涌來滾滾烏云,頃刻間布滿整個天空,幾個震撼山岳的悶雷把天空劈得粉碎,大粒大粒的雨珠,傾瀉而至,狂風不時攜帶雨水從棚架兩側(cè)橫掃而來,不一會,她們的衣服、褲子濕透了。偶爾,棚架外車輛跳道,攔下一長串,她們毫不遲疑穿進風雨中,以最快的速度使車道暢通,一個個卻成了“落湯雞”。她們從不叫苦叫累,只是默默地工作著。
井架上天輪在飛快旋轉(zhuǎn),地面上的煤車在滾滾前進,兩座高聳入云的井架巍峨屹立在暴風雨中,這又是一個高產(chǎn)日,她們苦在身上,樂在心里......就是這些平凡的女人,把男人們從礦井采出的煤,送到翻籠,再通過汽車、火車運到祖國的各個角落,又把礦井需要的機器、鋼材、支柱一一送到井下,保證了礦井安全生產(chǎn)。她們是溝通井下與地面的橋梁,是他們親手送出的煤成為礦山與外界聯(lián)系的紐帶。就是這些女人,用自己的汗水、淚水、笑聲、哭聲和那一場別開生面的表演,在譜寫著礦山女人們自己獨特的詩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