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念父親(散文)
賈淑源口述∵/楊景瑞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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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念父親(散文)

作者:楊景瑞 2011-10-11 23:33 來源:本站原創(chuàng)

 

 

懷念父親(散文)

賈淑源口述 /楊景瑞整理

父親離開我們整整25年了。這么多年來,父親的音容笑貌依然在我們心中永存。

父親賈文林,1918年出生于華北平原,地道戰(zhàn)的故鄉(xiāng)河北省保定市清苑縣應莊村,祖輩是農民。父親他們兄弟四人,從小干農活,只有父親在冬閑時讀了三個冬天的私塾,因學習機會少,特別珍惜學習,能記賬,寫書信,珠算學得精通,加減乘除運用自如。那時,父親算是有文化的人,那家算個什么賬的都請他來。保定地區(qū)是老革命根據(jù)地,父親在十七八歲的時候受地下黨組織的影響,懂得了只有中國共產黨才能領導窮人鬧革命翻身做主人的道理,于1939年光榮的加入了中國共產黨,當起了地下黨組織的秘密聯(lián)絡員,從此走上了革命道路。當時為了保密,上不傳父母,下不傳妻子兒女,那時一邊干農活,一邊為共產黨、八路軍傳遞情報。為了保密我父親將真名字賈木改為賈文林。我的老叔、二舅、三舅和二姨夫都是平原游擊隊員,均是抗戰(zhàn)時期的老黨員。1940年左右我父親隨保定的地方武裝力量來到張家口地區(qū)支援參加抗日戰(zhàn)爭和解放戰(zhàn)爭。到了張家口首先需要克服的困難是壩上惡劣的氣候,冬季寒風刺骨,北風呼嘯,雪天刮著白毛風,御寒的衣服又差,經常是吃了上頓沒下頓。在這種艱苦的環(huán)境中,聽父親講過睡覺時手牽著馬韁繩,手槍就在枕頭下,一有情況就立即行動,投入戰(zhàn)斗。1946年撤城,當時地方武裝和正規(guī)軍區(qū)別不大,有部分人參加了八路軍南下部隊,我父親隨地方武裝輾轉來到赤城縣大海陀革命根據(jù)地,在戰(zhàn)火紛飛的年代,經歷了抗日戰(zhàn)爭和解放戰(zhàn)爭。在戰(zhàn)爭年代,父親離家一走就是五、六年沒有音信,爺爺奶奶是靠大伯和兩個叔叔照顧。我母親是小腳女人,帶著我哥哥支撐著一個家,種地、翻地、打場、紡線、織布、磨面等一切農活和家務活都是我母親一人干。就說拔麥子吧,甚至比男的都拔的快。就這樣,一直到了1945年,父親捎回信兒來母親才知道去了哪里。當時抗日干部家屬隨時可能受到迫害,經常東躲西藏,我母親從無怨言一直默默地支持著父親的革命工作。

1948年張家口解放后,父親在察北專署先后擔任供銷社主任、秘書科科長等職務。解放后第一次行政定級定為十六級。五十年代初參加了修建官廳水庫的建設,任工程指揮部的領導成員。指揮部設在工地上,吃的是普通飯,住的是席窩棚,工作環(huán)境非常艱苦。有一年,母親帶我和二弟去看望他,也住在席窩棚里。我們去周圍的山里玩,摘山杏兒還迷了路,是巡邏的叔叔把我們送回家的。工地的人很多,多數(shù)都是用肩挑土、小車推、鐵鍬鏟。當時剛解放,雖然生產力落后,沒有工程機械,但是群眾的干勁十足,勞動場面熱火朝天,工程進度很快,官廳水庫歷時三年勝利完工。毛主席親自為官廳水庫工程題詞“慶祝官廳水庫工程勝利完成”幾個大字。這個題詞的照片一直在家里珍藏著。

1954年官廳水庫完工后,父親調到張家口專區(qū)八寶山煤礦先后任副礦長,礦長。煤礦在山區(qū),道路崎嶇不平,路上滿是石頭,這與華北平原反差很大,走路鞋也得多費幾雙。有的人家住在山坡,有的人家住在坑里,周圍都是大山。當時剛解放不久,工作牽頭萬緒,父親一心撲在工作上,經常是晚上我們已經睡著了他才回來,等早晨我們六點醒來時他已經去礦上了,人影一直難以見到。安全生產是煤礦工作的重中之重,父親帶領煤礦領導班子制定了不少的安全生產規(guī)章制度,定期對工人進行安全教育,尤其是新來的礦工上崗前都要進行系統(tǒng)的培訓。嚴格執(zhí)行交接班制度,下井多少人,上井多少人都要進行詳細的登記。為不斷改善煤礦工人們的工作生活條件,先后修建了澡堂、食堂、職工醫(yī)院和子弟小學。職工是三班倒,為了準時,礦區(qū)每天拉六次汽笛早5點6點,下午1點2點,晚9點10點。礦區(qū)是斜井,井下環(huán)境是陰冷潮濕,不論冬夏都穿著棉衣下井。我父親當時正值三十多歲,年富力強,全部身心都投入到了工作中,常常到生產一線檢查調研工作,有時甚至一天下井三次。家里生活上的事全落在我母親身上。當時礦區(qū)吃水是一件大事,我和母親每天到三里多遠的地方去抬水,二弟能挑半桶水時二弟挑水。母親晚上把給父親換洗的衣服放在枕邊,鋪好床。有時父親回來簡單吃幾口就又去下井了。作為礦長沒有節(jié)假日和下班的概念,只能夜以繼日的工作。1957年父親到北京煤礦學校學習了半年的采礦技術,為在煤礦工作打下了堅實的專業(yè)基礎。父親在工作中處處以身作則,辦事公道,在八寶山我們家住的是一間半隱半光的房子,是那個院落里位置最差的房子,工人們親切的稱父親是“包黑子”。父親要求我們子女很嚴格,特別是上學念書要求我們要多努力,誰考上了都努力著供。我還記得包餃子是父親教的,給我說了包餃子的要點,示范給我看,我很快學會了,父親教的包法不僅美觀,而且煮不破。1960年我考上了新保安中學(初中),從家到學校十里路,我自己背著被包手拿著臉盆到學校報道。因三年自然災害導致糧食供應困難,為了讓父親在工作上保持精力充沛,我母親為父親開小鍋,其實就是烙餅炒雞蛋或者是燴餅打個雞蛋,只有最小的弟弟有份跟著一起吃。父親能全身心的投入到工作中,離不開母親一如既往的默默支持,無論是條件多么艱苦,我母親承擔著全部家務,從來沒有一句怨言。

1963年8月23日,父親調到尚義縣煤礦任礦長。我們全家隨父親來到了尚義縣,8月份的懷來縣正值盛夏,而地處壩上的尚義縣已是早晚涼的秋季了。到任后,父親到煤礦看到這里的工人們采煤還是靠人背鎬刨的重體力勞動后,十分痛心,當即向黨委提出,堅決讓工人們把口袋扔掉,從笨重的體力勞動中解放出來,并在職工大會上講了這個目標,有部分人半信半疑說:關南侉子就是能吹。在黨委和工人們的積極支持下很快實現(xiàn)了采掘、運輸?shù)戎饕ば驅崿F(xiàn)了機械化,從此告別了人背鎬刨的笨重勞動。大家心服口服,全礦上下一片叫好聲。原煤產量也開始每年遞增,由1963年年產原煤3萬多噸,到了1978年發(fā)展到年產原煤12.5萬噸,年上繳利潤12萬元。尚義縣緊鄰內蒙古高原,冬天異常寒冷,人們穿著厚厚的棉衣還得穿皮襖、氈鞋,寒風吹的人們腦門生疼,真是寒風刺骨。在這樣艱苦的環(huán)境中,經常下井,井下的巷道及走向了如指掌,那個職工有病,那個家房子漏雨,都心中有數(shù)。多年來,父親都是早起晚睡,井上、井下轉著了解情況。由于工作忙對于家庭及子女們的事無暇顧及。壩上礦區(qū)吃水更是困難,擔水來回一里多地,一直是我小腳媽擔水。到了春季,水井里的水少得更是可憐。每天天剛蒙蒙亮,我媽就得去擔水,去遲了就挑不回水了。后來,母親還向我們說過一件事,有一次擔水看到一只狼,嚇得母親趕緊往回返,那天做飯用水還是跟鄰居借的。當時糧食比較緊缺,我媽帶著孩子們像其他家屬那樣開點小片荒種點地,搭雞兔窩養(yǎng)幾只雞兔補貼生活。1963年8月全家搬到尚義后,我當時考上了懷來沙城中學的高中,9月開學我直接從新保安到沙城上學去了,寒假怎么回家?怎么坐車?父親沒時間顧及,那年寒假正好有個體育老師是尚義土木路人,說放寒假一塊回家。當時汽車從張家口只到萬全縣洗馬林就不走了,住店沒有女房間,好在老師從街上打聽到煤礦工人梁貴,就把我領到他姐姐家住了一宿,第二天坐敞篷汽車回到了紅土梁的家。這時煤礦工作呈現(xiàn)日新月異的景象,大陽坡建起了自備發(fā)電廠,解決了生產、生活用電,原煤產量年年攀升。家屬房家家安上了電燈,結束了點煤油燈的歷史。“文革”開始了,在這浩劫的年代,我父親因為是煤礦的一把手,被打倒的最早,受批判最厲害的一個。批斗、游街、戴高帽,“造反派”想著法整人。我放假回家,原來住的兩間房讓搬出去住了一間,住不下我們只能睡在箱子上。“造反派”頭頭不讓父親回家,就關起來批斗,甚至勞動改造。除給家里發(fā)五十元錢生活費外,父親一年多的工資被扣發(fā)了。我到大陽坡看望父親,看到的是面色憔悴、眼皮腫著,被打掉兩顆門牙的父親。我心中很不是滋味,只有小聲地安慰父親,堅強、堅強……我在家整整哭了七八天。母親心疼地說:“你還是回學校去吧。”我知道母親怕我也挺不住。風雨磨練著人的意志,母親在這種情況下堅強的承擔著一個家,想法設法為我父親做可口的飯菜,三弟、四弟雖小但膽子大,不怕說經常去送飯。為的是讓我父親保持體力,母親經常帶著三個弟弟割草,打窯柴賣點錢補貼家用。三弟早早就干起了重活,給磚廠和泥脫坯。有時一有空兒,連任一起就到礦井的矸石堆上撿煤渣供家用。父親在受批斗說過的一句話,“我沒給日本人搬過一塊磚,沒給國民黨鏟過一鍬土。”現(xiàn)在我還記憶猶新。由于父親受批斗我們也不同程度受到牽連。1968年,學校畢業(yè)后,人家子弟被分配機關、學校和廠礦企業(yè),我和二弟卻被分配到農村插隊。

1970年,我父親“站”了出來,并回復了原職。雖然年過半百,仍然老當益壯,各項工作敢抓、敢管、敢負責任。用電告急,煤礦發(fā)展要電,周圍單位要電,縣城也要電。上級批準擴建自備電廠,新上1500KW機組。在父親主持黨委工作期間,充分發(fā)揮一班人的努力,在技術力量不足,圖紙不全,材料短缺,資金不足的情況下,組織干部職工義務勞動,家屬工一齊上陣,10個月的時間就完成投資70萬元的工程量,一座高大的廠房矗立在礦區(qū)的土地上。完工以后,縣委專門為煤礦開了慶功會。生產、生活用電的解決,有力地支援了縣城與礦區(qū)附近單位用電。1973年從搭棚開始用“滾雪球”的辦法,又自籌資金建起了一個年產值一百萬元的礦機廠,從生產礦車到煤溜子,又到后來的75米探水鉆的生產,既解決了本礦用,還支援山西陽泉礦務局及其他礦用礦車、探水鉆、煤溜子。由于積累了資金,很快蓋起了大型廠房。

父親愛礦如家,視職工為友。在分房時,他堅持把照顧一線職工為原則,讓井下職工優(yōu)先有房住。短短幾年先后建起家屬房200多間。

父親教育為先,一定讓職工子弟有校上、有書念。先后建起兩處職工子弟小學和一處中學(初中),配備了教職員工。

父親注重環(huán)境,一心為礦增綠。多次組織干部職工和家屬在礦區(qū)種樹,并專門讓兩名家屬工用礦井水澆樹。樹木幾年后長勢茂盛,并成了樹林,礦區(qū)變綠了,空氣新鮮了。

父親決心改變礦區(qū)就醫(yī)落后狀況,讓職工群眾有病治、有醫(yī)看。1965年建起了醫(yī)療室,僅僅3年后就建起了職工醫(yī)院,設有門診、藥房、注射室、透視室、手術室和病房。

父親重視職工福利建設,關心職工生活。職工宿舍按班組統(tǒng)一住宿,盡力照顧職工休息。兩個井口均建有職工食堂,按職工口味做飯菜。同時,還建有澡堂、理發(fā)室。

父親從參加革命工作一直在艱苦的張家口壩上及礦山工作,環(huán)境惡劣積勞成疾,50多歲后氣管炎,肺氣腫加重,咳嗽吐痰,彎腰蹲下都很困難,連洗腳都需要人幫助。在一生中,只在1974年到張家口附屬醫(yī)院住過一次院。父親一心撲在煤礦的建設發(fā)展上,傾注了大量心血。多少年過去了,這些活生生的事深深印在我們的腦海里,這種堅韌的精神一直激勵著我們兄弟姐妹。

由于父親多年艱苦卓絕,出色的工作,受到上級領導的高度贊揚好肯定。1977年1月23日參加了“全國煤炭工業(yè)學大慶、趕開灤的大會”,受到中央領導的親切接見。第二年11月又參加了革命戰(zhàn)爭年代勞模河北省第五次代表大會。

哪里艱苦就奮戰(zhàn)在哪里。1971年冬天,擔任了尚義縣生產指揮部副主任

1979年底至1982年2月,又調任張家口地區(qū)寧遠鋼廠副廠長,肩負建設重任。

1982年2月至1983年5月,任張家口地區(qū)煤炭局副局長,開始了新的征程,挑起了更重的擔子。

父親無論是在抗日戰(zhàn)爭、解放戰(zhàn)爭,還是在察北專署、官廳水庫以及在八寶山、尚義煤礦工作,都表現(xiàn)了不怕艱難困苦,高度的事業(yè)心和責任感,工作兢兢業(yè)業(yè)、勤勤懇懇、任勞任怨,敢抓敢管不怕得罪人,尤其是對張家口地區(qū)的煤炭事業(yè)的建設和發(fā)展傾注了大量心血。這么多年來,從沒向上級提出什么個人困難。1955年送大兒子光榮參加中國人民解放軍,1970年又送二兒子參加了人民解放軍。從上世紀50年代直到1983年5月離休每次出差都指點專人記賬,飯費一直是“AA”制的新觀念。從不占單位和個人的便宜。和父親一起工作的同志深有體會。

1986年6月21日,父親因病匆匆的離開了我們。“一生革命永不息,為黨燃盡光和熱”。張家口地區(qū)煤炭局組織了隆重的追悼會,參加悼念的有張家口地委領導、地區(qū)老干部局、寧遠鋼廠領導及干部職工代表,尚義煤礦來的領導,干部,職工最多,下花園礦務局領導,八寶山煤礦的領導及干部工人代表,生前好友同事,老部下等,地區(qū)煤礦局領導對父親作出了高度評價:稱他工作兢兢業(yè)業(yè),勤勤懇懇,任勞任怨,埋頭苦干,無私奉獻,是對黨的事業(yè)無限忠誠的一生。父親走了,沒給我們留下什么物質遺產,但一生對黨忠誠、對工作勤勞給我們后代留下一筆可貴的精神財富,激勵著我們子孫后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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