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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文:野菊花(小說)

作者:陳文 2012-10-11 10:41 來源:華鎣山廣能公司

      井下維修鉗工黃師父從長長的25度斜坡爬上來,剛到上磨盤,便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喘著氣,用臟兮兮的衣袖擦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水。嘆了一口氣,搖了搖頭。600米的斜坡真長啊,用礦燈劈開了黑暗也望不見盡頭,老黃揉了揉餓得咕咕叫的肚子,“夜班上班多久了,怕有12點了吧?”老黃暗想。歇了兩分鐘,才爬起來,取下礦帽,摘掉礦燈,用力甩了甩帽子里的汗水,走了十來米,跟正在聊得起勁的絞車司機和磨盤工說了句:“可以提升了。”便邁開步子朝井口走去。     來到井口通風巷道,100來米的小斜坡不到5分鐘便到了井口。老黃深深地吸了兩口新鮮空氣,空氣中一股淡淡的野菊花的清香便竄進鼻子里,借著礦燈的光亮,老黃看到井口旁邊一棵不大的樹下,野草與荊棘間夾雜著一叢黃燦燦的、怒放的野菊花,四周一片白茫茫,“下大雪了”雪花貼在脖子上,讓老黃機伶伶地打了個冷顫。     老黃小心地走過井口的獨木橋,回到住處,同室三個同事已睡熟。鼾聲此起彼伏,便輕手輕腳放下工具、礦燈和自救器,脫掉工裝,提起一件黃大衣往身上一披,用一只手卷住,另一只手拎上塑料水桶直奔澡堂。     水熱乎乎的。“12點都過了,食堂怕早已關門”,老黃獨自一人邊洗邊想:“管他的,洗了再說。”一陣冷風把門吹開,老黃狠狠地打了個哆嗦,光著身子趕緊去關門……。     剛進食堂,見廚房的門敞開著一溜縫,桔黃的燈光從里面傾泄出來,讓老黃的心里溫暖了許多,老黃把門輕輕地推開走進去,菊花與小女兒坐著小木凳,正圍著那只早已顯得破爛的電爐取暖,也正是那只破舊的爐子,在這寒冷的季節(jié)不知為多少下晚班的礦工煮過,熱過燙乎乎的飯菜。老黃進屋帶著一股冷風,菊花抬頭見一臉倦意的老黃,便忙起身急促地說:“怎么干這么晚,都快l點了”。“這么晚了咋還不休息,門也不閂上?”老黃慢條斯理地答道。“大家都吃了,就差你沒吃,我怕閂上門,你以為我休息了,又回去餓肚子。”正在玩耍毛線團的小女孩纏著老黃的手直嚷:“黃叔叔我要去堆雪人,媽媽叫我等你回來帶我去。”“讓叔叔吃完飯,再帶你去吧!”菊花輕聲哄著孩子,看著老黃:“深更半夜都還不睡,一定要等你回來。”“那我給孩子講個故事吧!”老黃輕輕地撫摸著孩子的頭,小女孩聽說講故事,興奮得緊緊地挨著老黃,仰著被爐火映得緋紅的小臉蛋,明亮的眼中竟沒有一絲睡意。     老黃從大衣兜里摸索著,掏出一只煙,在電爐上點燃,深深地吸了口,“在很久很久以前啊,在像我們這大山一樣的山腳下,有一座貧窮的村莊,有一個小男孩叫安安,安安的一家是村子里最窮最窮的一戶人家。常吃了上頓沒有下頓,貧窮與饑餓折磨著年幼的安安,安安的媽媽聽別人說如果去寺廟里信佛,家境就會好起來,有一天,安安的媽媽走了……。”     菊花很快妙好一份肉絲放在老黃面前,又端來一小杯酒,一小碟花生米,“你先吃著,飯還未熱”,菊花微笑看著又問小女兒,“叔叔講什么故事,聽得這樣專心”。“我在講《安安送米》呢,很小的時候,母親講給我聽的,”老黃顯得有些傷感地回答說,小女孩不停嬌聲催促:“快講嘛,后來呢?”菊花微笑著,用雙眼看著老黃,也靜靜地等著他把故事講下去。     “安安的媽媽走了很久很久了,安安想念媽媽,怕她在寺廟里餓著。”老黃邊吃邊緩慢地講述著這個流傳很廣很廣,不知傳了多少代的古老故事。“有一天,安安偷偷地帶著平時藏下的一小袋大米,獨自一人去尋找媽媽,安安在大山中走啊走,最后在大山中迷了路,遇見了老虎,把瘦小的安安給叼走了。”     小女孩聽著聽著,無力地靠在老黃的腿上睡了,菊花忙抱過小女兒,也緊挨著老黃,顯得有些緊張地問:“后來呢?”一邊把眼睛望著未閂上的木門,老黃看著菊花笑了:“咱們這里可沒老虎,后來?后來安安的父親與鄉(xiāng)親們沿著大山的小路,只找著安安帶在身旁的那一小袋米”。     一陣猛烈的寒風撞開了木門,老黃忙起身去閂上。雪花大片大片地從殘破的棚房頂飄下來,老黃坐下看著緊靠自己的菊花道:“這雪真少見,我從未看見過下這么大的雪,冷嗎?”菊花輕輕地一聲嘆息,搖了搖頭,一張秀美的臉被爐火映得紅艷艷的,雙眼競淚光盈盈,菊花發(fā)絲中的氣息陡地竄進老黃鼻內(nèi),老黃感覺就跟剛才井口的野菊花散發(fā)的清香是一個味道。     老黃看著正是青春年華的菊花和熟睡的孩子,眼前的情景讓他想起早已與自己離了婚,遠嫁他鄉(xiāng)的妻子和托付給年邁母親照看的小女兒。無情歲月的風霜,過早地悄然染白了老黃的鬢發(fā),其實老黃四十都還不到。     菊花抱著熟睡的孩子出了門,老黃替他把房門鎖上,菊花道:“老黃,我住處的燈壞了,給我看一下。”菊花的住處實際上就是一個山坡上臨時搭建的大棚房,一分為三,一間廚房,中間是礦工們吃飯的小廳,另一間稍小的房間就是菊花母女的“家”。老黃借著打火機微弱的焰火,換上了燈,在桔黃的燈光下,一切都映入老黃眼中:室內(nèi)一邊放著些日用品,一邊放著一張用木板搭起來的床簡陋而整潔,但整個房間卻洋溢著一個成熟女人誘人的氣息與一種家的感覺。     菊花麻利地放好孩子,轉(zhuǎn)過身來,也許是喝了點酒的原故,老黃壯著膽子抓住了菊花那粗糙的雙手,菊花沒有掙扎,眼中沒有一絲羞澀。老黃將菊花的雙手放在自己寬大的臉上,菊花在桔黃的光影里仔細地端詳著這張早已熟悉的面龐,快兩年了,每天瞧著這壯得象山一樣的漢子,忙忙碌碌的身影,心里就很踏實,很溫暖。這個常滿身油膩膩的老黃,也早已成了菊花母女清貧生活中的依靠。     兩年前,菊花隨著這支礦工隊伍來到這大山深處的風井建設工地,這工程名聞,大西南現(xiàn)代化礦井僅主平硐就長達5干米左右,風井不能貫通,國家和企業(yè)投資數(shù)億的資產(chǎn)便付諸東流。那時菊花的女兒剛兩歲,她那掘進工丈夫在小女兒剛出生時,與另幾位掘進工在一次事故中遇難,悲痛的菊花曾向天發(fā)誓,三年內(nèi)不會嫁人,或許永遠!如今三年的艱辛歲月早已如風般逝去了,這兩年來,她每天起早貪黑,為這百十來號礦工做飯燒水,長長的歲月中,在礦工們眼里,菊花勤勞、善良,有情有義,在老黃心里,菊花就是那迎風傲雪、金燦燦的野山菊啊!     那一夜,老黃用凄愴而又壯美的聲音,在菊花耳旁唱著一曲鄉(xiāng)里小調(diào)《野菊花》,聲音輕得只有菊花才能聽見,那韻律極像西北的民謠《花兒》。     哥哥那個喲,山頭坐。     想著妹妹喲,就唱歌。     山坡坡的那個喲,一坡高過一坡。     思念藏在心里喲,     就像那個山坡坡壓在心里睡不著。     妹妹那個喲,山頭坐。     想著哥哥喲,就唱歌。     山中的樹苗苗喲,一棵大過一棵。     思念藏在心里喲,     就像那個樹苗苗越長越多。     哥想妹來喲妹念哥,     哥唱歌來喲妹來合,     雪花飛盡春又來喲,     菊花開滿山坡坡。     第二天清晨,雪停了,小女孩起床后,驚奇地看見食堂門口空地旁,堆立著一個可愛的大雪人,雪人的頭上插著一支黃燦燦的野山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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