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俊梅:戀秋
11月7日,立冬。我看著日歷牌上的“立冬”提示,望向窗外風(fēng)中的落葉,心中滿是對秋的不舍。從小就喜歡秋天,喜歡秋意纏綿的味道,喜歡秋天的果實。
老家的村東頭是一路的楊樹,秋天樹葉落下厚厚的一層,一眼望去,很有意境。踩在樹葉上,軟軟的,很舒服。我會和小伙伴們相約去扎楊樹葉,我們將一根粗鐵絲頭上彎個圈,用手握住,用另外的尖頭去扎地上楊樹葉,還只挑好看的樹葉來扎,并比賽誰扎的快。扎滿了一根,再換一根,每次都會扎上結(jié)結(jié)實實的三四串回家。樹葉扎回去干嘛?漚糞。秋天培養(yǎng)了我的審美和愛勞動。
每年的初秋,鄰居家棗樹上的棗最是我們覬覦的美味。起初我還小,是大伙伴趁鄰居不在家偷偷上樹上采摘,而我就在樹下仰視著,等著天上掉下來的美味,期待那棗快快采下來,可又不敢催促樹上的伙伴。后來,就學(xué)會了拿竹竿敲,把那顆棗樹打得葉、果飄零滿地。若被鄰居看見了便會被吵上幾聲;看不見時,過后也不去追問。還會在把棗全摘下來后,分給我們幾家點。那空中的甘甜,至今無果能比。
秋天除了天然的美味,還少不了中秋的月餅。很小的時候,母親不舍得給我們買月餅,總是用面裝上糖,面皮上撒上些芝麻來充當(dāng)月餅。那也是稀罕物,因為糖貴,比饅頭好吃,總是將自家月餅上的糖舔了又舔。后來生活好點了,母親也會買上幾個月餅,到中秋節(jié)那天先讓“月亮婆婆”吃過后,才分給家人吃。搬個板凳坐在月光下嚼著月餅里的花生和冰糖看月影,怎就覺得有一種情調(diào)將自己籠罩著?嗯,是想在外工作的父親的思緒揮之不去。
還喜歡秋的雨,細(xì)潤不狂;喜歡秋的葉,紅燦不妖;喜歡秋的院,滿滿不空;喜歡秋的情,深邃不膩。可如今,秋要走了,在呼嘯的北風(fēng)中走了,留下一地豐收后的安靜;秋要走了,在七彩的豐收中走了,將帶給我們一個雪白的小宇宙。這個秋天走了,下一個秋天并不遠(yuǎ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