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誠:二姐結(jié)婚
二姐結(jié)婚
——常誠
二姐今年已經(jīng)二十六歲了,在農(nóng)村來說早到了成家的年齡,在鄉(xiāng)下人的眼里,二十六歲的女娃還沒找到婆家簡直就是一件讓父母揪心的事情,為此母親沒少為她操心。還好她是由于上學(xué)耽誤了,要不然少不了讓村里多嘴的婆姨女子在背地里說三道四。
二姐的個頭不高,就在一米六左右,皮膚較白,但身材瘦弱,時常笑呵呵的她,自上高中以來就一直戴著一副近視鏡,總的來說長得不算漂亮。
二姐機遇挺好。2010年7月份畢業(yè)不久,她就在榆神煤炭公司找到了一份差事,每月薪水也有三千塊左右,這對于在剛畢業(yè)的她來說,算是不錯了。
俗話說:“男大當(dāng)婚,女大當(dāng)嫁。”不錯的!二姐畢業(yè)不久,就有親戚來登門來給她說媒的,也有同學(xué)給她介紹對象,但由于種種原因,沒有一個和她有下文的男士,大都只見了一面就被她婉言拒絕了。
直到去年年底,二姐的一位同事給她介紹了一個綏德的小伙,我們家人也都見了一面,總的來說小伙挺不錯的,為人誠實厚重,長得也算帥氣,特別是他的那張嘴巴能說會道,為此討的了我們?nèi)胰说南矚g。
時過半年,也就是今年農(nóng)歷的2月20日,那位小伙變成了我的姐夫。那一天二姐和他定下了婚事,并定于2月29日是他們結(jié)婚的大喜日子,這也讓藏在父母心里的一塊石頭落地了,為此全家人都感到格外高興。
二姐夫姓景,是綏德縣人,他的父母和我的父母一樣都是地地道道的受苦人,也算是門當(dāng)戶對吧!
臨近婚期的時候,我的父母每晚都睡得很遲,他們商量怎樣把二姐的婚禮辦的有聲有色、體體面面。在我們村里,女兒出嫁,一般待客只吃一頓面,當(dāng)然也有異類,比如光景比較好的人家,就有吃兩頓飯的。我家的光景不算好,但二姐上了大學(xué),還在上班,我的父母在大隊里也算是有頭有臉的人,吃一頓飯顯然有些寒酸,也說不過去,為此,我的父母決定吃兩頓飯,吃一頓面,一頓席。
我是在二姐結(jié)婚的前兩天才回去的,回去以后,我就忙的不可開交。農(nóng)村辦事情比城里要繁瑣的多,全家人都忙著準(zhǔn)備事情上所需要的東西,請人宰羊、準(zhǔn)備煙酒、買菜頭、拉水,賃灶具,收拾家等等。
2月29那天,春陽和煦地照耀著大地,全家人沉浸在一片無比快樂、熱鬧、祥和的氣氛中,整個村莊也變得更加生機盎然。早上,莊鄰右舍的父老鄉(xiāng)親、親朋好友都穿著體面地衣裳來我家樹喜道賀。紛亂的人群中夾雜著喊叫聲,嬉笑聲,鞭炮聲響成一片,原本荒涼而又寂靜的村莊在這一天卻沸騰了起來。
在我們農(nóng)村有一個講究,新娘家會派出新娘的兄弟、親戚去送人。早上九點多鐘,我就隨送人隊伍去了二姐夫家,還說我是什么“把轎門娃娃”。直到下午五點多中,我們才到了二姐夫家。我是在二姐夫家大門口不遠處下的車。剛下車,我就見到了二姐夫的父親,他向我們寒噓問暖。鼓樂隊響吹細打的走在最前面,之后是二姐、二姐夫,再后面是迎、送人親戚,我走在最后面,攝影師走走停停,時刻準(zhǔn)備著搶拍最佳鏡頭。二姐夫的同學(xué)好友,則你拉一把,他推一把的戲耍他倆,輩分高的也跟著起哄,不讓他們進洞房,碎腦子娃娃們爭搶“紅包”,直到二姐和二姐夫被他們戲耍累的實在不行,他們才心滿意足的讓他們進入洞房。大人們則七嘴八舌地議論著二姐的長相、家庭、從事行業(yè)諸如此類的問題。
來到二姐夫家,按照習(xí)俗,我給二姐的心房掛上了寫著大紅喜字、繡著鴛鴦圖案的門簾,還收到了一個紅包。之后,我們送人隊伍被安排在一個屋子里,圍著一張大方桌子坐下,桌子上擺放著瓜子、花生、茶水、煙酒、還有十來個炒菜。期間又收到了一個紅包,因為我是 “把轎門娃娃”。
按照習(xí)俗,我要在二姐夫家住一宿,第二天回去。但由于工作原因,我下午就隨送人隊伍回家了。
直到晚上八、九點,我才回到家。回到家以后,我獨自看著攝影師錄下的視頻,拍下的照片,不知道為什么,心里感覺很不是滋味,鼻子也酸溜溜的,能做的就是默默地祝福二姐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