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藝:向三尺灶臺前的“將軍”們致敬

　　向三尺灶臺前的“將軍”們致敬

　　夜已深，11點許，我?guī)е鄼C走進了公司職工餐廳的廚房。今天我要采訪的對象是一位面案師傅，他叫秦樹東。秦樹東，祖籍山西長治，2003年來公司工作，至今在職工餐廳做面案師傅已有10年。這周秦樹東上夜班。

　　我走進廚房面點間時，值夜班的師傅已換好了工作裝。秦樹東正低著頭在低著頭攪拌著鍋里的面條，手持的勺子的勺柄有我平時家用的兩倍長。排油煙機的聲音很大，加上鍋周圍升起濃濃的水蒸汽，我在他身邊站了好幾分鐘他都沒有發(fā)現(xiàn)。

　　看到我時，他微微一笑算是打過招呼。

　　我問：值夜班是不是最辛苦?會不會很困?有沒有時間坐下來瞇一小會或者打個盹?

　　他用很濃的長治方言答：不苦啊，三個班都是這樣的活，大家都一樣的。不敢困，有很多事要做，沒有時間打盹的。

　　我問：夜班來吃飯的工友多么?

　　他答：不多。我們值夜班時的大部分工作時間都是在為早餐做準(zhǔn)備。比如光是油條、油餅這兩種早點，每天最少要做50斤面的量才夠大家吃，少準(zhǔn)備一點都不行。

　　我問：那一天下來，要準(zhǔn)備量是多少?

　　秦樹東答：面要準(zhǔn)備240斤左右，大米要130斤吧。

　　我注意到，秦樹東在回答我時，攪動面條的手一直沒有停過。用筷子輕輕夾一下面條，就熟悉地判斷出面條已經(jīng)煮好了。撈面、過水、盛放，那么多的面條，這一系程序完成下來需要很多力氣，但秦樹東做起來氣定神閑，一點也看不出累。

　　因為離得很近，秦樹東身上的油味讓我的鼻子忍不住接連打了個噴嚏，他好像是從我的眼神中看出了什么，憨厚地說：“我們的工裝基本上都是一天一清洗的，但是這股油漬味好像是已經(jīng)浸到了骨子里，洗不掉啦。”說完爽朗地笑起來。

　　準(zhǔn)備好面條后，秦樹東來到案面前，開始熟練地揉面。面板上碩大的面團，足有二十多斤重，但卻被他馴服得乖乖地變換著形狀，長的揉成圓的，圓的又揉成長的，這樣一遍遍揉著，兩個面團過我，秦樹東的額角已滲出了細(xì)密的汗珠。

　　案板旁邊是一大盆和好的包子餡，紅的肉綠的菜加上白的豆腐丁拌在一起，散發(fā)著淡淡的蔥香。秦樹東開始包包子了，一個個小小的面疙瘩先是變成一張張包子皮，再變成一個個胖墩墩的包子，這一切在秦樹東的手中像劉謙的魔術(shù)一樣快。望著那雙有力的大手，這一盆幾十斤重的餡，我不知道秦樹東他們要在面案前站多少個少時、揉多少個這么大的面團，才能將這一大盆餡包完。

　　我說：秦師傅，我給你拍張照吧?

　　秦樹東聽了急得直擺手：千萬不要我啊，一把年幼又兩手都是面，不好看，叫外面人看了會笑話的。要照就照鵬鵬吧，他年輕，好看。

　　秦樹東說的鵬鵬是位年輕的廚師，叫原鵬鵬，長得清瘦，很有幾分韓國小生的氣質(zhì)，一點也不像有著多年工作經(jīng)驗的廚師。此時正在對面的灶臺上忙碌著，爐火竄起很高，將他的臉映得通紅，汗水像小溪蜿蜒在兩頰。這讓我想起了坊間流傳的那句話：“煙熏火又烤，上班像洗澡”，原來感覺這兩句話說得雖有些夸張，現(xiàn)在看用來形容廚師這個崗位，倒也不失為形象。

　　秦樹東對我說，每周僅是肉蛋菜副食這塊，他們就要準(zhǔn)備2000多斤，如果加上7000多斤的面和12000多斤的面和700多斤的油，一個月下來，公司廚房這塊要準(zhǔn)備的食材有三、四噸。我上學(xué)時數(shù)學(xué)就學(xué)得不好，所以算了半天，我也沒有算清，秦樹東他們每個人要在灶臺和面案前站多久，才能這三、四噸的食材，變成我們一日三餐吃的面條、包子、餃子、饅頭、花卷、爐面、炒面、饒餅、油餅、油條，還有那些色香味具佳的吃宮爆雞丁、紅燒茄子、青椒肉絲……

　　看著他們忙碌的背影，我不忍心再打攪，于是悄悄退出廚房。回身關(guān)門的順間，我看到秦樹東正吃力地將一屜包子放進蒸箱，案面上還擺滿了包好的包子，足能裝三屜。

　　走出餐廳，夜朗星疏，秦樹東的話再次在我的耳畔響起：有時候，我感覺我們就是在三尺灶臺上的將軍，指揮著鍋、碗、飄、盆和柴米油鹽，為公司六百多名干部職工的每日三餐運籌帷幄。最平常不過的燈火，用心去看也會發(fā)現(xiàn)它們美的像個奇跡;再尋常的果蔬魚肉，用心做也可做出回味無限的美食。這是做人的道理，也是做飯的道理。

　　秦樹東的話說得真好，透著一股他對這份工作的熱愛和對生活的獨道的理解。是啊，再平凡的事物，只有用心，都可以展示出其不凡的一面。沒有卑微工作，只有卑微的工作者，平凡的人生才是真正的人生。

　　當(dāng)我們吹著空調(diào)，優(yōu)雅地坐在餐桌前，吃的光鮮亮麗的美食滿口流香時，可曾注意到我們的廚房的師傅們正滿頭大汗地在灶臺前揮動著手中的炒勺?又有多少人想到窗口前為我們服務(wù)的他們，正餓著肚子?餐廳實行刷卡就餐前，每月的投入為11萬元，刷卡就餐后每月的投入近18萬元，為這多出的七萬元，他們又花了多少心思在其中?

　　在這里，讓我借刊物一角，向我們可敬的餐廳師傅們致敬!

　　尊重別人是一種美德，很多時候不需要刻意為之，只要我們珍惜他們付出即可。尊重我們餐廳的師傅們，只要我們不隨意倒掉飯菜，保持就餐環(huán)境干凈整潔即可，就這么簡單。

　　親愛的工友們，你們做到了么?沒做到也沒關(guān)系，那就從現(xiàn)在開始做起，用我們的行動向辛苦的師傅們表示我們的敬意吧。

　　山西陽城陽泰集團竹林山煤業(yè)有限公司黨辦 劉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