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楊鵬:春來了,春馬上又要去了
他最近晚上天天喝高,不寫詩
堅持說沒有失戀沒有懷春沒有不順心
只是春來了,春馬上又要走了
他一直注視著對面那扇潔白的墻
像多年前剛剛來到深圳的他
也像記憶中,那個羞澀的她
他看書。
春是生,是地里的莊稼,是街上行走的少男少女,
是騎馬打天下的國王。
現(xiàn)在,江山一片寧靜。
他一邊看書,一邊等待著時間的輪回。
在夢中,聽到了鳥叫。
然后,花,一朵,兩朵,都開了。
黎明時分,他聽到了狗叫。
那些花,一朵,兩朵,三朵,紛紛謝了。
她說,此生最大的愿望,就是希望男人能夠陪她看一次桃花。
她快五十歲了,天天賺錢養(yǎng)家,偶爾寫幾行詩。
男人不識字,喝點小酒,打點小牌,拉她到床上使勁折騰,或者狠揍她。
她說,不恨,只是傷感那些錯過了的春天.
母親的坐骨神經(jīng),風(fēng)濕性關(guān)節(jié)炎又犯了。
我讓她去看醫(yī)生。
她說,老毛病,每年春天都會這樣。
去公園散步,大團大團錦簇的野花開得正艷,
她的目光從來不做哪怕是短暫的停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