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建國:童年時期的回憶
作為一個普通人,有時候會回憶起我所度過的人生歲月。一滴水可以看世界,通過我的經(jīng)歷也許可以看到一個時代所留下的小小的痕跡,而且這個痕跡就是因為是一個普通人的緣故,反而更能反映出大多數(shù)人是如何生活的。
我出生在1963 年,我的家庭有一個爺爺、奶奶,然后是爸爸、媽媽,我是家里的老大。我父親當時是在陽泉礦務局二號井二礦井上開電車。電車的樣子就好像是我們看到的火車一樣,前面一個車頭,是以蓄電池為動力,后面拉了一長串的礦車。父親在開電車,母親以及爺爺奶奶是在家里務農。后來兩個弟弟、一個妹妹相繼出生,最后家里人口總共是達到八口人。孩子們都跟著爺爺奶奶、母親在農村生活,父親一個人在礦上工作,屬于城鄉(xiāng)二元兩地分居的家庭結構。
我出生在陽泉礦務局醫(yī)院,我出生以后,身體很不好,后來住了好長時間醫(yī)院。母親生我以后,又領著我回到了農村,回到了農村后又是隔三差五住進了醫(yī)院,聽親戚和長輩們說,我當時好像是九死一生一樣。當時父母兩地分居探一次親也不太容易,母親有個別時候去探親,得坐火車先到新鄉(xiāng),然后到太原、再轉到陽泉,所以比較麻煩。我記得我四歲的時候又探過一次親,還依稀有一些印象。依稀記得父親在山上自己修了一個房子,其它工友也修了他們自己的房子。他們一般都有宿舍,但宿舍是單身宿舍,一個房間住兩三個人,所以大家感覺到不太方便,都是在山上自己用磚頭、石頭自己修的窩棚一樣的房子。這樣探親的時候一家都能住在一塊,其樂融融。山上的房子前面,記得有一條溝、還記得煤油燈,其它都沒有印象了。
很小時候的事在農村都不太記得,記得是七八歲的時候開始上學,當時小學是五年、初中二年、高中二年,讀小學的時候比較艱苦,初中也一樣,都是在村里上的。那時候沒有電燈,早上和晚上上自習都是點煤油燈,大家喜歡把煤油燈用以前的墨水瓶,然后再用鐵皮做一個空心的燈芯,穿上一根浸透煤油的棉線后,煤油燈就做成了。有的同學用紙還做上罩子,供自習照明用。上學也沒有手表或者鬧鐘之類的,尤其是早晨上自習的時候,就把握不準時間,小孩子貪睡,母親叫好幾次才起床,但是家里的大人也掌握不好時間,不是叫早了,就是叫遲了,有時候叫的很早,比如說有月亮的時候,早早的就叫起來了,以為是天亮了,結果穿上衣服出來一看,是月亮明晃晃的,走到學校等呀等呀學校也不開門,又不能回去,不要回去了又到上學時間了,當時的早自習好像是五六點鐘,尤其到冬天天還很黑就要上自習,然后上到8點半左右,就放學回家吃早飯,到9點半再上上午的課,12點----1點下課回家吃午飯,下午2點半是上下午課的時間,到7點鐘放學。晚上8點----9點半上晚自習,一天的學習過程就是這樣。當時中午上學沒表,冬天夏天都是看太陽陰影,我家西屋樓頂?shù)年幱罢盏綎|屋臺階的那個時候就是下午上學的時間,家離學校很近,有幾百米的距離,所以也不是很要緊。當時的食物比較短缺,早晨起來總是要尋找一些什么吃的,有時候大人黑夜給炒點玉米,第二天早晨上學就拿點吃點饑,當時的學習條件也不是很好,比如說教材吧就是語文書、數(shù)學書這兩本書,這兩本書就是在初中也就三十多頁很薄,也沒有什么復習資料其它方面的書。在初中的時候有
當時不論小學、初中都不重視文化課,主要是上大學呀、高中都是靠推薦,而不是通過考試,因此大家主要精力放在了其它方面,比如說小孩子玩耍呀、還有就是回家放學幫家里干一些活呀、比如擔水,每天早晨要到河渠上擔水,還要擔土、挑煤,下午放學后還要給豬拔草。到了星期天還要拾羊糞,有時候學校都組織大家拾羊糞,拾麥穗、植樹,當時的義務教育一般是七年制,所以初中畢業(yè)后年齡都比較小,生產隊的勞動也比較重,因此一般老師就勸學生是不是留一級,這樣如果不上高中的話,到農業(yè)社勞動就能得頂住活,否則的話因為太小到農業(yè)社就不能頂?shù)米》敝氐膭趧樱敃r農業(yè)社的勞動主要是靠手工,種地拿鋤頭鋤地,不像現(xiàn)在主要是機械化,水主要靠擔,比如種玉米,種的時候需要擔水,玉米長出苗來又要擔糞,主要是農家的茅糞,豬圈的豬糞,茅糞是稀的用桶擔,豬糞、羊糞用籮筐擔,每天農業(yè)社的社員從早到晚既沒有星期天也沒有休息時間,很受苦,農村的小孩子偶然也參加這些勞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