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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延鴿:小姨的愛情

作者:趙延鴿 2015-09-19 10:28 來源:煤礦安全網(wǎng)

小姨是姥姥最小的女兒,只比我年長六歲,說是長輩,其實更像是姐妹。我的童年就是和她在打打鬧鬧、推推搡搡中度過。小姨生在農(nóng)村,長在農(nóng)村,從沒有離開過那片黃土地,小姨沒有讀過多少書,像大部分的農(nóng)村婦女一樣,小學沒有畢業(yè),只是認識幾個字。小姨的愛情沒有想象中那驚心動魄、動人心扉的浪漫,可我更羨慕她愛情的樸實無華、震撼人心。

姨夫和小姨屬于青梅竹馬,姨夫就住在我家對門,兩家房子之間只隔了一堆一米來高的小土坡。小時候,不明白他為什么總愛往我家跑,每次來都要和小姨比個子,每次來都給我?guī)讐K糖和瓜子。比了兩年,他終于來提親了,我也是很久之后才知道,他是在等和小姨一樣高了,才有信心上門提親。小姨得到了姥爺?shù)倪z傳,身高足足有一米七,那時的小姨花樣年華,長的漂亮、身材苗條,是村子里公認的一枝花,屁股后面跟著的小伙能排成長隊。我還記得姨夫來提親時說的那句話,不是想呀愛呀的肉麻話,也不是賭咒發(fā)誓的甜言蜜語,但那是我聽過的最動聽的情話:丹丹,你不是最愛嗑瓜子嘛,以后你成了我家人,我給你在屋后種兩畝葵花地。這句戲言雖然未能成真,但姨夫每次外出都會為小姨帶回一包瓜子。

訂婚一年多,柿子成熟的那個秋天,小姨爬上那高高的柿子樹去摘柿子,不小心從樹上掉了下來,小腿粉碎性骨折,住進了離家三十多里地的縣醫(yī)院。那時的醫(yī)療條件很差,醫(yī)療技術(shù)、醫(yī)療設(shè)備都很落后,醫(yī)生會診了很久做出最后結(jié)論:只能保住腿,就算治好了也是個瘸子,不能長時間走路,不能干重體力活,就是站的太久都不行。那天晚上姨夫家的燈一夜未息,親戚朋友聚了一屋,紛紛勸姨夫:趁還沒有結(jié)婚,退婚算了,漂亮有個啥用?瘸了一條腿,什么都干不了,以后還不把你拖累死。大家你一言我一語的規(guī)勸,整個晚上姨夫沒有多余的話,只是說:我不能丟下她。小姨住院的期間,每天早上不到六點,姨夫就騎著自行車出發(fā)了,車后座放著新摘的蔬菜和今天的食糧,車前把手上掛著一暖壺大骨湯,那是姨夫一晚上用砂鍋小火煨的。一路上腳一下都不停歇,就為在醫(yī)院開門時為小姨盛上一碗暖暖的熱湯。冬天下雪了,車子不能騎了,就大半夜起來步行前往,肩上扛著米面,手里提著暖壺,三十里地一口氣,等到了醫(yī)院,暖壺的把就像和手粘住了一樣,從彎曲的手指間取不下來。

小姨在醫(yī)院住了半年多,姨夫就整整守候了半年多,那條通往縣城的小路上不知留下他多少腳印,多少汗水。走多少步拐彎、走多少步下坡、走多少步經(jīng)過一片村莊,就像一幅地圖繪在他的腦底。功夫不負有心人,在他的精心呵護、悉心照顧下,小姨比預期的早了兩個月出院回家靜養(yǎng)。那半年的恢復期,姨夫幾乎踏平了門前的那堆小土坡,一天無數(shù)趟的往我家跑,為小姨送來拐杖,扶著她在院子里鍛煉。也許是躺的太久了,本來就有點小脾氣的小姨現(xiàn)在更加暴躁了,生氣的槌著沒有知覺的腿,把拐杖扔的老遠,罵著讓姨夫滾回去。姨夫什么時候都是笑瞇瞇的,好似沒有聽到一般,扔出的拐杖撿回來又放在手邊,自己給小姨輕輕的捏著腿。因為姨夫的緣故,小姨的腿傷恢復的很好,超出了當初的預想,只要她走的慢點,就像一個正常人一樣,你甚至看不出來她受過傷,復查時連醫(yī)生都露出了驚詫的目光。

那年的年底,他們結(jié)婚了,盡管姨夫的媽媽還有些許的不滿意,但他們還是執(zhí)著的走到了一起,我記得,那天,小姨是被姨夫一路抱回家的。

二十多年過去了,他們嬉笑吵鬧、笑罵斗嘴,爭著給我爸媽告狀,說對方的不對,但他們臉上的笑容卻泄露了內(nèi)心的秘密。想想我們都市的愛情,就像街邊的麻辣燙,色香味俱全,夠香夠辣,吃久了則傷身損胃;而小姨的愛情,就像蜂窩煤爐子上熬的那小米粥,清清淡淡,不夠香甜,卻暖心養(yǎng)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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