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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年往事之一挖藥材歷險記

作者:煤礦安全網(wǎng)周豹 2022-05-09 08:55 來源:煤礦安全網(wǎng) 童年往事 藥材 歷險記

  童年往事之一挖藥材歷險記

  出生在60年代,家住城鄉(xiāng)結(jié)合部或是靠近山區(qū)的同齡人大都有同樣的經(jīng)歷,每逢夏秋季節(jié),放假或者周末,14——15歲的少年為了補貼家用,背個黃挎包,肩抗一把撅頭,三兩個人結(jié)伴到大溝里去挖藥材,個個雄赳赳氣昂昂,像是開赴前線的士兵。

  做為地處黃土高原的山區(qū)小縣城的白水縣,是典型的黃土高原地貌,深溝大壑遍布四周。我所生活的白水煤礦是一個百年老礦,坐落在白水縣城東部一塊平臺上,礦區(qū)四周溝壑縱橫,溝中植被茂盛,中藥材多達幾十種,這里最常見的就有柴胡、遠志、地骨皮等。因為長期挖藥,我們從小就掌握了哪里藥材多、而且大。當時仗著年齡小身體靈活的優(yōu)勢,經(jīng)常爬到溝半坡,一般人上不去的地方去挖,每次都是收獲滿滿,但是也經(jīng)歷了不少危險,至今想起后背發(fā)涼,還有后怕。

  有一年的6月份,我和三個小伙伴相跟著去挖藥,挖著挖著就分散開來,我順著陡峭的溝坡艱難的向上爬,憑著經(jīng)驗知道哪里一定有大貨。用撅頭剁掉擋路的灌木、棗刺,幾大株阮志出現(xiàn)在面前。一看就是長了好幾年的藥材,我立即興奮起來,不顧棗刺滑破手背,荊條把臉刮得生疼,使勁刨了起來,將近筷子粗的幾顆阮志根暴露出來,一直挖到一尺多深,已經(jīng)很細了,這才小心翼翼挖斷放到挎包里,興奮之余眼睛往上一瞄,又發(fā)現(xiàn)一顆大的,高興地忘乎所以,掄圓了撅頭想三兩下刨出來,誰知道,此時自己忘了是站在陡峭的溝坡上,底下是30多米的懸崖,人失去了平衡,仰面朝天向后倒了下去,出于本能,拼命地用手去抓灌木、棗刺,此時求生的欲望,極度的恐懼戰(zhàn)勝了一切。下滑10多米后,我的手成功抓住了滿是尖刺的灌木,此時離懸崖邊只有兩三米的距離。我戰(zhàn)戰(zhàn)兢兢爬了上去,好在藥材還在,撅頭還在,身上的衣服掛的破爛不堪,頭上、身上、手上都是刺,我清楚地記得,妹妹從我頭上就拔出了幾十根棗刺,身上的血道子數(shù)不勝數(shù),此次遇險的陰影,在我心中好長時間揮之不去。

  每次挖完藥回到家,第一件事就是和父母一起,一邊揉搓一邊擰動遠志,抽出遠志里面的芯子,留下圓筒狀的外皮,抽的越長越完整越好,就能買上一個好價錢。地骨皮其實就是野生枸杞的根,挖出來抖掉附著在上面的泥土,在干凈的石頭上小心的砸掉外皮,盡量保持外皮完整,然后扔掉里面木質(zhì)化的根莖。柴胡也是留根,挖出來后折斷上部的莖葉,處理凈根部的泥土,曬干即可。這三種種藥物曬干后就能裝袋,積攢到四五斤或者更多后就可以去縣城的藥材公司出售。當看到自己的辛苦變成錢時,別提有多興奮了,為了獎勵自己,還會買根冰棍解解饞,余下的錢就如數(shù)上交“國庫”,然后又重新開始勞作。

  第二次遇險是在挖藥的當中,發(fā)現(xiàn)一處三、四米高的埝上長著茂盛的棗刺、灌木,雨水沖刷過的凹槽里長著幾顆粗壯的阮志和地骨皮,眼見藥材就在眼前就忘記了一切,掄起撅頭大力刨去,沒成想碰到了頭上面的灌木,突然頭頂一陣嗡嗡聲響起,發(fā)現(xiàn)不好剛想轉(zhuǎn)身,大腿上感覺一陣巨疼,壞了,碰到馬蜂窩了,我撇下?頭,我貓下身子,撒腿就跑,不用回頭就知道一群憤怒的螞蜂撲將過來,慌不擇路,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我迅速跑到最近的埝邊,也不顧有多高了,猛地跳了下去。從四米多高的埝上消失,馬蜂也失去了方向,我忙跑出去20多米,遠離了馬蜂的攻擊,此時才感覺真正的痛,索性只有左耳、頭頂和大腿上被哲了三處,頭頂起了包,頭發(fā)扎多高,耳朵厚了一倍,腿上一片紅腫,都是火辣辣的疼。多虧跑得快,才避免了嚴重攻擊。事后回想為啥那么明顯的地方?jīng)]人去挖藥,原來都觀察到了有馬蜂窩,而我只看到了藥材,忽略了危險。從此吃一減長一智了,每次看到草木茂盛,藥材聚堆的情況,都會慎重的仔細觀察,確認無危險了再動手,正如古人說的,一年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啊。

  說道蛇,我第三次挖藥就與蛇有關(guān)。那是八、九月份的一個周末,我和幾個小伙伴下溝挖藥。來到熟悉的地方,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有人來此挖過了,沒有東西了,只有臨時改變計劃另尋其他地方。向溝的北邊又走了半個多小時,在一個溝岔里發(fā)現(xiàn)一條羊腸小道,沒有人的足跡,只有羊啼印和野兔子的痕跡,說明很少有人來過。十分艱難的爬上來后,我們幾個分散開來,各自尋找合適的目標。這里藥材不是很多,但是只要發(fā)現(xiàn),個體都很大,這正是我想要的,爬上爬下兩三個小時下來,黃挎包已經(jīng)多半包了。為了力爭把黃挎包裝滿,我四處尋覓更多的藥材,發(fā)現(xiàn)一處埝邊水沖的大凹槽里灌木繁盛,應(yīng)該有貨,于是迅速上前占領(lǐng)有利地勢,果不其然,一人高的地方,長著幾株碩大的遠志,根據(jù)前面的經(jīng)驗,我沒有輕易下手,而是仔細觀察了面前、頭頂、左右的灌木叢,發(fā)現(xiàn)沒有馬蜂窩,也沒有其他危險存在,大膽的掄起撅頭,一只腳往前邁去,撅頭剛舉起,突然腳下一軟,猛地什么東西纏住了小腿,低頭一看,立刻魂飛天外,媽呀一聲,扔下撅頭撒腿就跑。原來一條茶杯口粗細的土色大蛇被我踩了一腳。跑出去幾十米遠才停下,兩腿發(fā)軟打顫,心咚咚跳個不停,這次遇蛇的經(jīng)歷留下的陰影,對我影響至今。

  如今40年過去了,滄海桑田,我已兩鬢染霜,到了抱孫子的年齡,每每回憶起那段往事,仍然唏噓不已?,F(xiàn)在的年輕人趕上了好時代,幸福無比,但是卻缺少了那種艱難貧窮的經(jīng)歷。時代變了,社會在發(fā)展,國強民富社會安定,老百姓都能安居樂業(yè),生活有了天翻地覆的變化,那種貧困的日子就讓它永遠保存在記憶力吧。(煤礦運營公司 周豹 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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