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建 羅安均:終日奔波苦 一刻不得閑
1997年夏天,珙泉煤業(yè)公司運輸隊迎來了一個個子高高、鐵骨錚錚的男子,他叫趙朝利。
來到新環(huán)境中,他一步一個腳印,虛心向有經(jīng)驗的同志熟悉工作環(huán)節(jié),漫漫10余年,他先后從事了運輸工、絞車工,直到現(xiàn)在的釘?shù)V工。
釘?shù)V工主要負責(zé)維修礦車及井下軌道的維護,而道釘、木楔子、榔頭及鏨子等是他們常常攜帶的工具,那不絕于耳的 “叮叮當(dāng)當(dāng)”的碰撞聲則是他們習(xí)以為常的“朋友”。
趙朝利所在的釘?shù)V班,目前有7人,實行兩班倒和24小時工作制,為確保井下正常生產(chǎn),他們隨時奔波于地面與井下之間,處理軌道、修理礦車。
溫暖的火盆
剛跨進釘?shù)V班的值班室,小小的空間里一張簡易的單人床、一張鋼質(zhì)桌子、一把堆滿衣物的長條椅映入了我的眼簾,而最吸引我眼球的則是赤身坐于長條椅中的中年男子,他頭發(fā)凌亂蓬松,濕漉漉的臉龐留著一道道清晰的污痕。
“就是他!”一名工友指向赤膊男道。
原來他就是我今天要找的主人翁——趙朝利,別名“趙百萬”。
聽我說明來意后,屋里的三人很熱情,紛紛給我讓座,而我選擇了與他相對的一個位置坐下,當(dāng)剛要展開話題時,剛才一進門就看見的火盆搖曳著火焰映在我的褲腿,我低頭懷疑道:“天氣還不算冷吧!你們就提前烤火了?”
“呵呵,那會這么早哦,也不是打冷擺子!”
“我在烤工作服和打濕的襪子。”正在換棉毛衫的趙朝利詼諧的回答道。
“全身汗?jié)?、衣服濕透是?jīng)常的事,為了不光著膀子干活,陰天,我們只得用火烤啊,等我們下次再更換時,時常遇到?jīng)]烤干的情況…….”坐在我旁邊的工友補充道。
原來,由于人員少,工作繁多,時常一個人剛忙完了地面,還得匆匆趕往井下,因此,每個人經(jīng)常是大汗淋漓。
雨中匍匐的身體 井下左右夾擊
“地面的工作,你們都是在工棚里完成嗎?”隨他從值班室走出,我仰頭望了望工棚頂?shù)馈?/font>
“那可不全是,有的礦車因輪子缺損,難于運至工棚,為了不影響井下供車,確保工作面無矸石堆積,無論烈日還是暴雨都得在露天修理。”
說到此處,他將最近的一件修理事件娓娓道來:
10月3日,一臺運架的平板車因下道,導(dǎo)致前方一輪子缺損一半。面對擱置于416工業(yè)廣場待修的平板車,趙朝利像往常一樣帶上工具來到現(xiàn)場,盡管天公不作美,下起了傾盆大雨。
眼前這“家伙”可是燙手的山芋,因為它與1.1噸礦車相比,輪子直徑小了一大半,這樣底盤離軌道的距離大概在10厘米左右,這就給修理及更換輪子帶來了難度。
無奈之下,趙朝利匍匐在泥濘的地面,左臉頰貼著泥漿把整顆頭滑進了狹小的平板車底部進行修理,可未料固定輪子的軸卻變了形,他只好慢慢地把頭從車底挪了出來,與工友一起抬來氧氣罐,將其切割,才使問題得以解決。
雖然遇到此等問題常使他愁上眉梢,可他說:“地面再荊手的問題,都比不上井下的問題。”
9月15日,2482機巷一輛重車需要更換輪子。
接到井下電話后,值班室馬上派趙朝利趕往現(xiàn)場。
一對重62.5公斤的輪子經(jīng)過1.1噸礦車運送,經(jīng)主平硐、西一大巷、24區(qū)上車場、24區(qū)軌道下山,到達24區(qū)下車場后,前方卻遇到一連串重車擋道,趙朝利只能請人把輪子從礦車抬出,決定扛往2482機巷。一路上,為錯讓擋道的礦車,他時時踩進水溝里;為避讓風(fēng)筒,不得不艱難的彎身而過。
一路顛簸到達目的地,眼前的處境卻讓人頭痛——待更換的礦車正停在花道上,一面是巷壁,一面是長長的重車。
面對左右夾擊,他試著移開右面的重車,騰出空間,再進行其更換,可當(dāng)時機車司機已出井更換蓄電池。此時,他唯獨的辦法就是鉆進1.1噸礦車底部,再進行更換,還好,礦車底盤離軌枕的距離剛好能容下一個人,但他不想看到的現(xiàn)象又再次出現(xiàn)——一軸變形。而此時他不可能再用氧焊切割,只能借助鏨子與榔頭配合,一錘一錘地使勁敲打,盡管聲聲敲擊聲異常刺耳,甚至軌道里的泥漿不時鉆進他的衣服,冰冷著他的后背,但他的眼神始終堅定的盯著一點點裂開的軸……
正當(dāng)采訪接近尾聲,運輸隊的隊長又接到井下電話——22區(qū)四甩車場需更換一根軌道。
“也許在他穿上工作服時,就注定一刻不得閑……”我目送著入井的趙朝利,心中暗語道。